糖昕(笛花已退不要关注)

纵情爱恨,快意江湖。

笛夷‖年方十八

@做个好梦  你想看的。

ooc预警:一些相夷渣男发言。




“笛飞声,出来喝……”

李相夷摸进金鸳盟总坛,一脚踹开了笛飞声房门。

话音未落,却有一阵刚猛刀风直冲面门袭来,被他略略偏头避过。

笛飞声提刀在手,也不多言,飞身而来,迫着李相夷向后疾掠。

李相夷一手酒坛,一手少师仍在鞘中,只得手握剑身,配合婆娑步闪躲格挡,一路退到笛飞声寝殿外的高台之上。

笛飞声手中长刀左劈右砍,招式狠辣,刀意凛凛,罡风烈烈。

面上气势汹汹,身上却只着素黑锦缎裁就的中衣,散发无冠,倒不似平日里那般锦衣华服,生人勿近。

李相夷见他这般装束,应是已然打算就寝,可这武痴就是武痴,话也不让人说完,便要比武砍人。

笛飞声追得太急,寝殿前开阔宽敞,只一座雕着莲花祥云纹样的佛堂正对着笛飞声寝殿,在这妖魔鬼怪济济一堂的金鸳盟里,可说是别具一格,煞是碍眼了。

也不知佛祖见了作何感想。

李相夷轻拍一掌,将手中酒坛送至佛前,又借着婆娑步诡谲莫测的身法,在佛堂左近与笛飞声周旋起来。

觅得片刻喘息,李相夷抓住机会拔剑出鞘,堪堪格开笛飞声直抵颈侧的一刀:“哎哎哎,找你喝酒来的!”

笛飞声挥刀不辍:“比过再说。”

李相夷抛开剑鞘,少师剑鞘直直插入泥土之中,兀自微微颤动。

金鸳盟守卫听到动静,连忙赶来,为首的是一位有些眼生的红衣女子,雪肤玉貌,杏眼桃腮,碧鬟红袖,端的是一位倾国倾城的绝代佳人。

那红衣女子亦是使刀,却比笛飞声的长刀短了不少,约莫仅仅一尺有半:“尊上,阿谯来助你!”

李相夷横剑胸前,屈指在剑身之上弹了一下,掀起一道森然剑气,直朝着笛飞声而去,口中却揶揄道:“好一位我见犹怜的美人。笛飞声,十二凤还不够你宠幸,又添一位?”

笛飞声纵刀一斩,剑气泯于无形,懒怠解释,只淡淡道:“退下。”

其余守卫早已是见怪不怪,尊上与李相夷比武,何时轮得到他们这些虾兵蟹将指手画脚了?神仙打架,凡人遭殃。未免成了被殃及的池鱼,也不敢多言,各自招呼着准备散去。

角丽谯却不依,仍要上前掠阵相助,可那二人一刀一剑凌厉披靡,竟寻不到丝毫机会。

笛飞声劈出煊赫昭昭的一刀,目不转睛,眼中只有与他缠斗不休的李相夷:“还不退下?”

角丽谯被人扯了扯衣袖,恨恨地跺了跺脚,只得跟着走了。

李相夷对这一刀的气度攻势亦是颇为赞叹:“好俊的一刀!阿飞,又精进了啊!”

也不直撄其锋芒,矮身自下而上一挑,借势蹿到笛飞声背后,用剑身拍了一下他后心。

笑吟吟地道:“我赢了。”

笛飞声自然知道若是改拍为刺,他此刻已然重伤,只好回刀收势,哼了一声。

李相夷打得尽兴,心中块垒也消了几分,收剑入鞘。

回到佛堂前,双手合十一拜:“阿弥陀佛,多谢佛祖护佑。”

随即拎着酒坛去找笛飞声,也不见外,勾肩搭背:“走走走,喝酒去。”

笛飞声仍在忖量方才那四两拨千斤的一招,没好气地道:“等会儿再喝。”

李相夷促狭道:“怎么还要等会儿?笛盟主还要梳妆打扮不成?”

笛飞声挣开搭在肩头的手臂:“是啊,寝衣披发,招待不得李门主。”

言罢自顾自走进寝殿。

李相夷也不客气,跟在他身后,一撩衣袍,抬脚便进。



李相夷托着下巴等了许久,笛飞声仍是不紧不慢。

“好了没有啊,笛大盟主?还准备梳个灵蛇髻、元宝头不成?”

笛飞声紫衬黑袍,肩附银甲,又有银链钩锁,衣着端方整齐。

却披散着一头青丝,手拿一把木梳预备拢发髻。

想来笛大盟主权势赫赫,不乏人伺候,此时不假他人之手,一时竟显得有些笨拙,不得要领。

李相夷急着喝酒,忍不住催促:“喝个酒而已,披着头发喝又如何?”

笛飞声也不理他,仍和自己那如墨似黛的垂鬗较着劲。

李相夷一把夺了过来:“我给你梳。”

先是以指为耙,拢住了半数青丝,口中兀自调侃:“你这人看着又冷又硬,头发倒是柔顺似水。难怪前有十二凤,后有那位红衣美人,争着抢着要伺候你,撇家舍业的,连双亲师友都抛诸脑后。”

笛飞声横了他一眼。

李相夷见他不辩白,作势端详着铜镜中笛飞声的剑眉星目,鸦羽长睫,更是得寸进尺地赞叹:“这般相貌气势,莫说女子,便是男子见了你也是要高看一眼的。怪只怪笛盟主这幅好皮相,蒙蔽众人眼目。”

笛飞声终于忍不住反唇相讥:“如此说来,四顾门云集景从,聚了这许多劳什子正道翘楚,也是贪图李门主姑射姿容了?”

李相夷一本正经道:“自然是以匡扶正道、重整河山为己任者,才愿与我并肩同往。”

笛飞声嗤了一声,显然是不大赞同。

李相夷手上甚是熟练,转眼便是一个立立整整的发髻,又用细齿落尘给他篦了篦鬓角。

欣赏了半晌,总觉得哪里不妥,伸手挑出些许碎发,垂在额角一侧,方才满意。

送佛送到西,索性又帮他束了银冠,戴了银簪。

不由啧啧赞叹:“还好你不是女子。不然,既生瑜,何生亮,适才那位红衣佳人如何容得你这般人物?”

笛飞声再听不得他这些促狭之词:“不是要喝酒?”

李相夷暗笑再挤兑这人怕是要下逐客令了,连忙提着酒坛,拽着他臂膀往外走:“走,去屋顶上。我来时看了,今晚月色极美。”

眨眨眼又补了一句:“比霞姿月韵的笛盟主也不遑多让。”

笛飞声额角青筋直跳,直欲拔刀再战,又被那人拽着手,发作不得。



李相夷拍开封泥,醹香扑鼻而来,他深嗅了一下,咕咚咕咚灌了几口,畅快地赞了一声,又把酒坛递给笛飞声。

笛飞声却不接:“我不好杯中之物,你自己喝便罢了。”

李相夷又把坛子往他面前递了递:“怎么?嫌我不成?还是笛大盟主量浅,怕醉后丑态被我散布出去,招人笑话?”

笛飞声被他一激,接过酒坛豪饮几口,心中也觉畅快:“确是好酒。”

李相夷没头没脑地问:“笛飞声,你有没有想过娶老婆?”

笛飞声断然道:“没有。”

李相夷却道:“为何不想?”

“我为何要娶老婆?”

“是男人总要娶老婆的。”

笛飞声闻言瞥了他一眼,眸光清寒:“我不娶老婆,便不是男人了?”

李相夷挠了挠鼻子,觉得他这话倒也不无道理,只好换了个问法:“没人催你娶亲?”

笛飞声答得殊无波澜:“无父无母,无人催促。”

李相夷自觉失言,一个不慎揭了他伤疤,又拉不下脸道歉,硬着头皮接着问:“金鸳盟里也不曾有人催你?”

笛飞声被他绕得有些摸不着头脑,皱着眉看了他一眼。

李相夷一看这眼神,心下了然。

金鸳盟中人哪有这个胆子催他?活腻歪了?

当真是鸡同鸭讲。

只得抢过酒坛,猛喝了半坛,咬了咬牙,坦言道:“今日是我十八岁生辰。”

笛飞声不咸不淡地噎了他一句:“那怎么不在你那四顾门里庆贺,来我这里做什么?要我金鸳盟上上下下给你祝寿不成?”

李相夷顾着自己心事,也不接茬,继续道:“他们……催我早些与阿娩成亲。”

笛飞声眉心一跳:“如何?你不愿意?我以为,乔婉娩是你的女人。”

“阿娩只属于她自己。”李相夷纠正道。

“那又如何?”笛飞声暗暗蜷指为拳,不动声色,“她不愿嫁你?或是你不愿娶她?”

李相夷仰躺在庑脊上,发觉硌得慌,又坐起来,看了看四周无所倚凭,索性直接靠在了笛飞声身上,自暴自弃道,“唉,都不是。我说不上来。”

笛飞声任他靠了,却也不搭腔,由着他絮絮叨叨自说自话。

“我初见她时刚满十五岁,如今不过将将三年。她比我年长些,清雅温柔,待人妥帖,长得也是极美,我唤她姐姐。

“身边知交好友都说,郎才女貌,最是般配。我也心中得意,便仿着话本里写的故事去讨她欢心。如今却总想问自己,究竟用情几何。

“紫衿心悦于她,我也是晓得的。看在眼里,论用情之深,我不如他。”

笛飞声听后,明白了七七八八:“我不近女色,亦不涉情爱。却也知道,世间眷侣,未必是用情深者得其珠玉。”

李相夷微怔,又笑道:“我却不知你这木头竟也有如此领悟,是不是相中了哪位良家女子,碍于面子不敢开口?”

笛飞声语带讥讽:“我又不似你,今日红绸剑舞,明日胭脂题诗,在秦楼楚馆众多莺莺燕燕中虚掷光阴。毕生所求,不过是武道巅峰罢了。”

李相夷听闻,有些惭愧:“如你这般万花丛中过,片叶不沾身,倒也不错。今日他们问起,我却不敢答话,只能搪塞敷衍。我招摇浪荡惯了,又忙于江湖诸事,阿娩面上不计较,心中定是恼我的。怪我当年少不更事,信了话英雄美人的话本故事,见了姿色秀丽的姐姐便去招惹。”

抱着酒坛,默不作声又饮了半晌,只留了一个坛底。

满腹心事,总是醉得快些。

薄面微酡,酒意醺然,抬眼细细打量起近在咫尺的笛飞声。

李相夷忍不住想:“这人长得也挺标致。”

不由借着酣醉之态,倾身向前。

笛飞声也竟不闪不避,任他越来越近。

气息交缠,只差毫厘。

“当——当——当——”

遥遥传来三声梆响,已是三更了。

李相夷猛然回过神来,在心里抽了自己一个耳光,还嫌招惹的人不够多么?

却没发现笛飞声面上也透出些许赧意,甚或还有一丝失望。

“啊,时辰不早了,”李相夷说着,匆匆忙忙从庑殿顶脊上一跃而下,“走了啊。”

“李相夷。”笛飞声却出声叫住了他。

“怎么?笛盟主还要留我住一晚不成?”

“生辰快乐。”

李相夷背对着笛飞声笑了笑,故作潇洒地挥了挥手,自袖纱袍角间掠过的晚风却透着些许局促慌张。

惊鸿般几个起落,不见了踪影。

笛飞声噙着笑,手里摩挲着那人留下的酒坛,在屋脊上略坐了半刻,将坛中余酒一饮而尽,方才回房就寝。

竟无一人顾得上瞧一瞧那皎玉仪景。





暗中观察的角姐:小浪蹄子!勾引我家尊上!沙了沙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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